“白谦之……”
莫莉勉强躲到旁边站位脚跟,白谦之已经运用从白衣那里学来的纯熟剑技砍掉怪物的两只前肢。
面对外壳更厚、防御力更佳的躯干部位,他则干脆地放弃了用剑突破,而是借机贴近怪物后全力摆出架势,挥出朴实却可怕的一拳。
「轰」——怪物中招后像被超高速击出的棒球似地飞进了远处的建筑内,引起一阵崩塌声。
“没受伤吧。”
在众人都傻眼地想着:「这种力道未免也太鬼扯了吧」的时候,白谦之已经收好了剑转头朝他们问话。
“让你费心了,我们都没有大碍。
哎,轰钟劫鼎啊……这种招式无论看多少次都还是会觉得全身发凉。”
莫莉苦笑着从掩体后面站出来答话。
“不过你还没走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我在路上遇见了布鲁托,他拜托我来的。
这个地方到底怎么了?你们为什么不在上面组织迎击,非要跑下来?”
“是这样。
的噪音冲向他的感官。
遗迹群再向前的尽头,火光最盛的地方,有着一条数十米高的狭窄通道。
不断有魔物从通道另一头涌过来,而冒险者们几乎是以身躯组成一道血肉的壁垒,阻止它们跨过通道。
活着的人来不及为同伴感伤,只是踩着死去的人继续作战,从远处都能窥见其惨烈。
混乱的战场上,白谦之看到了高举剑刃指挥众人的忆魔。
身受重伤的他仍然坚持守在通道的第一线,像是真正的勇者一样,不知疲倦与痛楚。
——白谦之的胸口绞痛起来。
在这里战斗的冒险者们,他们基本是土生土长的格纳斯镇人。
他们深知一旦失败,家乡将会毁灭在这个雨夜里,因此没有一个人退后。
可忆魔不是。
忆魔没有和他们一起死战的理由。
他不是格纳斯镇人,不是古路尼人,甚至不是人。
他只是冒充勇者的欺诈者,一个以篡改他人记忆为生的魔物。
他比白谦之更没有战斗的理由,一旦真实身份暴露,会不会被冒险者们以兵刃相向都是未知数。
到底是什么让他不惜做到这种程度?受到众人追捧的虚荣感?自以为是的责任感?还是他从别人的记忆中得到的所谓的「温暖」?别开玩笑了。
如果就为了那种东西……为了那种可笑的东西就能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话……仿佛想亲口从他嘴里问出荒诞问题的答案一般——白谦之条件反射地朝那个方向奔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