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荣有些迟疑道:“姑娘,这礼是不是随得有点多了?咱家伯爷虽说去年得了不少赏赐,可每年进项也就三千余两银子,若这样花用,用不了几年家里就要入不敷出了。”
虽说这大户人家人情往来,有往也有来,但人家的回礼就不一定是银子了。
要他说,那李家的曾老姨奶奶过寿,随个一百两就差不多了,表大爷是平辈,他们二爷和姑娘又年纪小,沈家也无需出这么些银子的。
以往韩国公府上去参加人的红白事,随礼也最多花个二三百两银子,这还是韩国公府看得上眼的人家才给这么多,除非关系很近的亲戚会多随些礼。
当然,这也是以往韩国公府门槛高,用不着求人办事,随礼就是份心意,无需贿赂谁。
沈清:“无妨,大哥不止这点进项,我家早几年前就开始经营生意,岁入不止万两,不会入不敷出的。”
她放在仓库的箱子,除了孤灯等人也无人知道里头是什么,钱荣也不知道她有多少银子。
钱荣一怔,他还当沈家原就是耕读人家,还不知沈家做着这么大的生意呢。
毕竟山西不比京城,岁入万两,在山西一中县已算大生意了。
他稍微放心了些,又提议:“那给李家曾老姨奶奶的随礼也不必那么多。”
沈清抬眸看向他。
想起钱荣家是萧恒外祖母的陪房,这估摸是看不上曾氏,不由好笑道:“那给曾氏的贺礼减一百两,其余照办。”
给王理这么多礼金,是看在大舅的面上,再说她还欠着大舅三百两银子没还。
钱荣被沈清看得莫名心虚,他不由垂下眼,又说:“姑娘,咱家给人送礼全送银子,会不会有点……”
沈清挑眉:“有点像暴发户?”
钱荣眨了眨眼。
心想姑娘形容得还真贴切。
但他却不敢认同这话。
怕姑娘生气。
沈清失笑:“我们沈家原就算得暴发户,比不上世家大族,更比不上书香门,他神情专注,一身久居高位的威严,直到最后一份奏章批阅完,这才放下朱笔,抬目看向一旁宝座上端坐的萧恒。
“恒儿,今早去哪儿了?”
萧恒垂目回道:“爹,孩儿清早已经报过了,原想去王家的后花园逛逛,后听闻沈家的西花园风景也极美,又去了沈家。”
萧启意味深长笑了下:“嗯,在沈家见着谁了?”
萧恒很是诚实:“见着了沈家的姑娘。”
“沈家的姑娘?”
“就是忠毅伯的妹妹。”
“沈家的姑娘几岁了?”
“快八岁了。”
“品性如何?”
“天资聪慧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长得好看。”
萧启默了下,似笑非笑:“所以你就把家当都送沈家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