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衣士子此言可谓绝杀,殷博瀚初心为何,除非他本人承认,否则外人不得而知。
但他在处置陈仓一事中表现出的无能和残忍却有目共睹。
青衣士子可以不顾自身,追随殷博瀚,但绝不敢将人引回老家。
否则祖坟都得被人扬了。
宰执“外放”
,不是被贬就是遭流,端的是不怀好意。
可青衣士子还不了嘴,不敢赌一丁点可能性。
红衣士子乘胜追击,摇头晃脑道:“贤弟不敢答应,想来也不是全心全意信赖殷相公,可悲,可悲!”
天底下最不缺起哄的人,尤其这等心高气傲的文人汇聚之地。
今年最恶毒的诅咒在此间诞生——让殷博瀚去你家乡为官。
以后凡是遇到殷博瀚的支持者,都可以靠这一言绝杀!
红衣士子继续道:“贤弟方才有一句,我亦不敢苟同。
谁说殷相公执文坛牛耳数十载,君可知王博士……”
零零总总数了七八个人名。
文无熠熠生辉啊!
祝明月直视段晓棠的眼睛,问道:“你呢,你觉得他值得什么样的下场?”
段晓棠坚定道:“我一直都认为,唯有死亡才能真正的安息。”
祝明月:“尽量。”
想让一位宰执偿命,没那么容易。
哪怕他身负冤魂无数,但不是有朝廷的体面护身么!
赵璎珞低头将毛衣打错的部分拆开,两只手在一团乱线中翻找,恰似纠纠缠缠的人生。
有感而发,“谁家若摊上这么一位父母官,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。”
祝明月:“这不是个别官员的错。”
是所有人,都在为这个充满不公和不甘的世道买单。
林婉婉:“我也没想到,殷博瀚往日跟风者无数,今日竟会被一句简单的话语堵得哑口无言。”
戚兰娘:“人心还是亮的。”
遮得了双眼,骗的了良心,却瞒不过自己的祖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