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腻而柔软的围巾搭在我脖子上时,我还有一瞬的慌神,抬睫一看,我居然真的看到了那张清隽和气的脸。
距离很近,我能清晰地看到严冬漆黑的眼眸,他低眉看向我时,有种说不出的慈悲感。
亦真亦幻。
真的是他吗?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。
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向午夜时分,还是在这警局。
“郑凯把同城新闻转给我了,正好他跟吴凌出事的酒吧老板是熟识,我们人赶到酒吧时吴凌已经被带走了,要不是我托了关系,还不知道你们在这呢。”
听完严冬耐心的解释后,我惊讶道:“你还去了酒吧?”
“吴凌出事,肯定会家豪的白月光随便朝他勾勾手指,我就算求爷爷告奶奶,也不可能换他回头……”
说到最后,吴凌的眼圈蓦地红了。
章家豪,就是那位跟吴凌闪婚闪离的臭男人,也是她心底深处一直不愿提的痛。
“这么说,他们认识?”
我马上嗅到了重点。
“狗男人的狐朋狗友呗,二世祖一个,”
吴凌扫了我一眼,说,“叫宋锋,家里做酒店生意的,仗着有点儿家底就目中无人。”
“那事情有点儿难办了,”
我拉着吴凌的手,提议道,“得委屈你去医院给人道个歉。”
“道歉?”
吴凌眉头紧皱,一脸不情愿的样子,“让我跟那种人渣道歉?”
“他现在住的是病房,一晚上五六千呢,按道理来说,这个医药费得有我们来出,”
我苦口婆心道,“多住一晚,就……”
“得得得,”
吴凌听不下去了,摆摆手,“我去……我去就是了。”
看吧,不愧是吴总,就是这么能屈能伸。
吴凌听着我的奉承话,叹了口气道:“要不是因为我先前没仔细看合同,莫名的被周寒之摆了一道,现在咱们也不用这么节衣缩食。”
“别这么说,荣域明显是有意防着我们,躲不掉的。”
吴凌听到这表情更丧了,委屈巴巴道:“可我们去哪里筹这大几千万啊,筹不到钱,就拿不到完整的项目所有权,那我们岂不是还得继续过受压迫的日子。”
“什么大几千万?”
温润的嗓音夹杂着一丝讶异,打断了我跟吴凌的对话,“筹什么钱?”
我跟吴凌同时转过身,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两步之外的严冬。
他手里拎着从便利店刚买的包子和茶叶蛋,跟个雕塑一样站着那里一动不动,一向平和的脸上却写着不可思议。
视线相撞时,我心虚地垂眸。
看来是瞒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