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汜殿,宫人在旁抚琴奏乐,卫芊侧躺在软榻上和贾玫说话。
卫芊听完贾玫描述,不觉莞尔:“此非母亲之罪。
不肖子孙各家皆有之,只未曾想我家还未昌盛,便遇这般情形。”
卫芊神色淡定,对卫苓性格,卫芊总算有一个大致了解。
无非是在卫府被养废的大家闺秀,指望不上什么,也没什么威胁。
“庆幸的是,那些御史顾忌女儿颜面,没敢当众烧车,总算留下几分回转余地。”
“那这件事我们怎么做?”
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二丫头犯错,理应受罚。
母亲监护不利,同样有罪。
回头让陛下申斥一番,暂时没收七香车即可。”
“这么严重?”
贾玫一听,顿时急了:“那七香车可是脸面,如今被当众收走,岂非在各家夫人面前丢人。”
“母亲,你这心思可要不得。
我们卫家断然不可有这种娇奢之气,此乃家族破灭之根也。”
卫芊义正言辞,她不想帮自家将这件事抹去。
“女儿跟梅家有仇,但身正不怕影斜。
如今既然被梅家挑到错,女儿认栽。”
“幸得二丫头未曾当街伤人,不然女儿指不得要秉公处置。”
在卫芊处碰一鼻子灰,贾玫默默离开。
路上思忖卫芊所言:“罢了,反正是二丫头犯错,与我两个儿女何干?不牵扯他们才是正理。
只可惜我那辆七香车被收,这么丢人的事还是。
只是稍有不慎,放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旁边的私印。
私印从盘子里滚落在地,“啪”
的一下,摔在地下破了两角,正巧将正面字体摔坏。
“这——”
司徒昀见状,连忙赔礼,并承诺他日送卫芊一口新印。
卫芊看了一眼,故作忧伤:“罢了,只是舅舅当年所赠之物。
没什么价值,陛下不用在意。”
越这么说,司徒昀越尴尬,拥有纪念意义的印章非价钱可以比拟。
拍着胸脯承诺必然给卫芊一个交代,在宫中坐了一阵子,屁股如火烧一般匆匆离开。
等他离开后,卫芊望着破碎的私印,冥冥中自己的某个劫数随之消散。
“果然是想要用私印来设计本宫?”
卫芊不屑一笑,对香菱道:“你命人将鸡血石重新雕琢,制成一对小印,但不要刻字,届时本宫有用。”
“是。”
香菱不知自家娘娘卖得什么药。
但看得出,这印是自家娘娘刻意设计摔碎,而且当着陛下的面。